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在中国是家喻户晓的的。她的事迹在多种文学作品里有所表现,先后出现过多种以花木兰为题材的戏剧、歌舞剧、电影、电视剧和动画片。文学作品木兰辞以浪漫抒情的华章讲述了一位女子代父从军的传奇。塑造了一个忠孝智勇的英雄形象,成就了一个不朽的文学经典。
木兰辞里所描写的花木兰是一个大忠大孝的奇女子,因为担心父亲年迈力衰,不再适合远戍边关,所以花木兰女扮男装代父从军。从军之后花木兰出生入死,英勇作战。立下赫赫战功,维护国家的安定和边疆的和平,做出了重大贡献,表现出对国家、对君王的赤胆忠心。并得到了君王的嘉奖。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据此,花木兰可谓成全了大伦、大理、大节做到忠孝两全。其形象高大完美。更为难得的是功成名就之后,花木兰并没有贪恋君王所赐予的荣华富贵。而是惦记着家中年迈的双亲。希望君王让他回去尽孝,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这种视富贵如浮云,奉孝义重千金的行为。不仅表现出她大孝的善良本性,更表现了她淡泊功名利禄的高风亮节,从而使她形象在高大辉煌之上更多了一层飘逸洒脱的浪漫气质。
当然,历来人们最为赞叹的还不只是花木兰的大忠大孝,还有她的聪明智慧,花木兰从军12年同行的战友们居然没有发现她是个女儿身,长期与一大帮男子共同征战共同生活,只要言行举止稍有破绽,就有可能泄漏身份的密秘,而花木兰却做到了滴水不漏。以至于当花木兰脱下男装换上女装,出门看伙伴,伙伴皆惊慌。这不只是靠细心谨慎就能够做到的,更需要高超的智慧才有可能从容应对全身而退。
真实历史上的花木兰到底是怎样的呢?也许木兰从军的事件确实在某个历史时刻发生过,但却不一定像木兰辞所描绘的那样浪漫,也不一定像民间传说所描绘的那样成功,长期以来人们无论是对木兰词中作为文艺形象的花木兰,还是对各地民间传说中的真实的花木兰,都存在着严重的误读。当我们穿越文学作品充满了诗意的迷雾,用历史现实主义的态度来重新审视木兰辞和民间的花木兰传说。
我们将会发现一个命运囧意的花木兰,在真实的历史空间里,花木兰不是一个浪漫的传奇英雄,而是一个不折扣的悲剧角色,首先木兰从军应当是被迫的,在中国传统文化环境下,女子是应该谨守妇道足不出户,一心相夫教子的,评价女子的标准是女工、才艺和妇道,像孔雀东南飞里的刘兰芝那样,十三能知数十四学才艺,十五弹箜篌,十六宋诗书。这样才称得 上是贤淑女子,所以女子不爱红妆爱武装放弃才艺不学,而去从军打仗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花木兰也不能例外,从木兰辞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出。花木兰从军入伍完全是形式所迫。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可汗大点兵,无非就是摊派兵役抽壮丁,每家一个谁家都不能少。
木兰辞中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但她真的很愿意卸下红妆去从军打仗仗吗?其实我们从诗文的开“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看出,对于代父从军花木兰的内心其实很矛盾。让年迈的父亲去还是自己去,自己一个女子怎么去,去了之后会怎么样?她内心十分挣扎十分无奈。其二,花木兰的军旅生活是艰难痛苦的。木兰辞对花木兰十年的军旅生活,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但是对于一个柔弱女子来说,从温暖舒适的闺阁,走上刀光剑影的战场。去和凶狠的敌人搏命沙场。是件多很艰难的事情,且不说刀剑无情随时有生命危险,单单是严酷的自然环境和恶劣的生活条件。就足够令人难以忍受,长期暴露在漠北的烈日、寒风和雨雪中。风餐露宿迁徙不定,长期与一帮男人混迹在一起,生活十分不方便,还要时刻担心暴露了自己的女子身份。这一切对花木兰来说无论在生理还是在心里。都是痛苦的煎熬。
其三,花木兰的后半生注定是凄凉孤独的,木兰辞对花木兰退役后的生活只字未提。花木兰的后半生到底生活得怎么样?人们只能去凭空想象,十年的漠北征战,花木兰的形象一定有了很大的改变。长期的战场厮杀格斗,使她的嗓门变得高亢,腰身变得粗壮,性格变得暴躁了。漠北的烈日寒风和沙尘,使她的面容变得黝黑,皮肤变得粗糙了。她已经不再拥有当年的花样年华,不再拥有当年的花容月貌和曼妙身姿。甚至在心理上她都可能发生了性别认同的错位,很难再把自己当做一个女子。在古代中国女子十五岁即被认为已经成年称为及笄,及笄就意味着到了婚嫁的年龄。而花木兰退役之后应该有多大呢?保守估计他代父从军时大略十五岁。如果采信壮士十年归的说法。她服役时间是十年。那么她退役时至少已经二十五岁,如果根据同如果行十二年的说法,她服役的时间是十二年。那么她他退役时至少二十七岁,根据黄皮县制,十八岁女扮男装替父从军英勇征战十二年的说法。那花木兰退役时已经三十岁了。不难想象,二十六七岁甚至三十岁大龄的花木兰,因为常年争战而不再漂亮的花木兰,在那个战乱动荡,男女比例本来就不平衡的年代,是很难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的。所以黄皮县据记载。花木兰陈老葛,九十寿终。也就是花木兰退役后终身未嫁成了老闺女。作为一个女性,花木兰一辈子只为一个传奇而活着。
她并没有享受到爱与被爱的快乐,没有享受过婚姻与家庭的温暖,直到九十岁还是个老闺女。血与火是她青年时代的主色调,孤单凄凉是她后半生的主旋律。这难道不是悲剧人生。有哪个女人愿意这样过一生呢!花木兰的传奇是如此浪漫,然而真实历史里的花木兰却是如此的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