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听见老伴儿说他看到的东西都是变形的,眼前还有大块的黑斑,我们都没有在意,一直拖到实在看不清才到医院去做检查,那时已经发展到老年性黄斑变性最晚期黄斑下瘢痕化了。我们辗转北京、上海、广州等多地求医,很多医生都表示无能为力,我们不是被婉拒就是建议转院......
希望一次次落空,老伴儿绝望了,渐渐地,他的笑容越来越少,脾气越来越差,稍有不顺心就大发脾气,甚至摔盆子摔碗......紧张、压抑的气氛让家里的每个人都感到窒息。
每个等待的时刻总是无比煎熬
一波三折的求医路,让我们深切地体会到,找个能给老伴儿看病的好医生难,找个敢给老伴儿手术的好医生更难!大部分医生都认为黄斑是视网膜手术的“禁区”,这也是我们被一次次拒之门外的原因。其实,当听朋友推荐潍坊眼科医院的时候,我们喜忧参半,一家市级医院真的可以吗?但是听说是国家临床重点专科,我们还是想试试。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到了这位敢给老伴儿动手术的黄旭东教授,第一次见他时,他中肯的言语和专业的诊断,给予了我们莫大的信任感和安全感。
我们决定手术,黄旭东教授为老伴做了黄斑下方的瘢痕取出。我清楚地记得那场手术足足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我除了紧张、焦虑更多的不知所措,害怕手术不顺利,直到老伴儿被护士推出来的那一刻,我都是恍惚的。
后来听黄教授的助手说,手术过程可以说是惊心动魄,黄斑下方的瘢痕取出术在国内开展的并不多,很多医生都不敢轻易尝试,黄教授一点点分离瘢痕与视网膜组织,在完整剥离瘢痕的同时,最大程度保留了健康视网膜组织的完整性,挽救了岌岌可危的视功能,更是保住最后一点光明。
手术驱散的不光是他眼中的乌云,还有长期笼罩他生活的乌云,我竟然没有发觉老伴儿的笑容回来了。老伴儿出院后,经常感叹他看东西舒服多了,想请黄教授为他的另一只眼做手术,我感到很难为情,我曾因老伴儿的术后视力没有特别明显提升而情绪失控地跑去黄教授的诊室找他理论,质疑他的方案和能力。可是为了老伴儿,我决定拉下老脸,再去求一求这位曾经被我“刁难”过的黄教授。
当听到他说让我们再回去考虑的时候,我心里真的是忐忑不安,真害怕他拒绝我们,真懊悔不分青红皂白的去质疑医生。
没想到,出院时医生小伙儿“偷拍”的一张照片,打动了原本犹豫不决的黄教授,决定为我们再做手术。其实我知道打动他的不是照片,而是出于对患者的悲悯心和责任感,医者仁心大概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