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慕之
翻脸前,马薇薇和姜思达并不是没“热恋”过。
姜思达是中传校辩队的队长,而马薇薇在没火遍全网前,就已经是辩论界的名人。
对姜思达来说,马薇薇是偶像般的存在。
对马薇薇来说,姜思达是难掩才气的机灵学弟。
姜思达还曾公开表达过,对马薇薇的钦佩。
而马薇薇对这个帅气的学弟,也爱护有加,甚至还专门写了一遍文章,表达对姜思达的欣赏。
撕破脸皮的前两个月,姜思达还在杂志上跟马薇薇合体“秀恩爱”。
可短短两个月后,马薇薇口中那个“平静中自见灵魂汹涌”的大美玲,就成了为了赢不择手段的烂人。
尽管马薇薇事后主动发文道歉,但她的抱团,护犊,乱撕,还是成了千万网友厌恶她的把柄。
鲜少有人知道,孤立姜思达的马薇薇,也曾有过被孤立的时候。
上世纪80年代的云贵高原上。
一个叫马薇薇的小姑娘,正在起伏跌宕的山坡地里疯跑,她被一只低飞的蜻蜓的吸引,信誓旦旦地想要抓到蜻蜓。
马薇薇曾在公开的采访里,用一个词概括在贵州的童年生活——快乐。
这几乎是她对童年往事的,唯一正面描述。
那个时候,她跟爸妈住在贵州郊外偏僻的工厂里,进城需要坐四十分钟的公交车。拥挤的公交车上,常常没有座位,她不得不跟着妈妈站一路。
她从小就心思敏感,有阿姨逗她:薇薇,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她会说:阿姨,你挑拨我们家庭关系!
对方听完哈哈大笑,她还会去拍拍阿姨的肩说:别难过,这只是你不成熟的表现。
那个时候,马薇薇的梦想是当个公交车售票员,那样就能每天有座位坐。
可没过多久,她的售票员梦想就因为父母工作被调往珠海,而宣告破灭。
在珠海,马薇薇再也不用花四十分钟的时间坐公交车。
可珠海,也成了她童年阴影的开始。
因为她从小发育晚,长得又黑又瘦,初来乍到也不会说粤语,刚刚踏入校园的马薇薇,就遭受到了同学们的欺辱。
同学打她耳光,不愿与她玩耍。
很多男孩子的童年时记忆里,似乎都有个长相丑陋,讲话笨拙,总被大家欺负的“马薇薇”。
那些欺负“马薇薇”的孩子,也许并没有十恶不赦的恶意,但对无数“马薇薇”来说,却是痛彻心底的伤害。
马薇薇也一样,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为了维系难得的朋友,即使对方打她耳光,她也要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可命运却总要捉弄这个渴望朋友的姑娘。
小学还没上完,马薇薇就又随着父母的工作调动,去了秦皇岛。
再之后,颠沛流离与孤独感,几乎构成了她对“前学生时代”的唯一记忆。
“老僵尸”成员黄执中,曾评价马薇薇:你所有的欠揍,都因为你曾经经历的痛苦,显得不那么可恨了。
只是这些痛苦,外人从不了解。
按照原本的路径发展下去,马薇薇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内心胆怯,外表谦卑,对任何事都没有自信的小女生。
但偏偏命运要上演“绝处逢生”,上高三时,马薇薇忽然性情大变,不仅大胆地跟喜欢的男神表了白,还下决心减肥,尾随男神考进了中山大学。
她的智商也忽然像开了挂,不仅上了中山大学分数线最高的法律专业,还进了学校辩论队。
在辩论场上,曾经那个小心翼翼地“讨生活”的小姑娘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伶牙俐齿的马薇薇,在赛场上,她总是眯着眼,抱着肩,一副蓄势待发准备怼人的架势。
为了追男神,她下决心减肥,三个月就瘦了四十斤。
大三实习,她觉得律师工作枯燥无味,在辩论界放飞自我的她,又一次在职业规划上放飞自我——放弃专业所学,做了一名英语老师。
再后来,她又嫌当老师不赚钱,开始下海经商。
此时的马薇薇,穿着职业的黑色套装,眼神凌厉,早已没了当年黑黑瘦瘦,被欺辱的小女生形象。
她在《某演说家》上追忆人生,在《某说》上唇枪舌剑,跟网友互怼,跟前夫离婚。
贴在她身上的标签从“柔弱“、“胆怯”””成了“强势”和“刻薄”。
直到她在一场节目录制时意外受伤,站在一旁的周帅(周玄毅)眼疾手快地把她抱起,也抱起了她二十余年无处安放的“落寞”。
此前,她与周玄毅是相识十余年的老友,但两人皆有家室。
此后,周玄毅被扒婚内出轨,她二话不说上“战场”,怼天怼地,只为夫。
在辩论场上,她理智得像个圣人。在情场上,她却不顾一切得像个傻子。
马薇薇的情场,不限于爱情。
她曾说,邱晨、黄执中、胡渐彪、肖骁等人,是她要用生命维系的朋友。
甚至,她觉得如果某天失去了他们,人生就没了意义。
时光流淌,隐匿在马薇薇情感深处,对友情的渴望,并没有随着她外表所呈现出的坚韧“消亡”。
相反,成年后的她对待友情,有着失去理性的盲目。
她靠着他们所给予的变种“亲情”,不遗余力地维护着好不容易才拥有的“朋友关系”。
一边标榜着自己强大到冷漠的理性,痛快地跟前夫离婚,不要财产,洒脱地净身出户。
一边老母鸡般,把“老僵尸”们挡在身后,怀着巨大的恶意审视粉丝,揣测对手。
而姜思达,是众多“老僵尸”们中,独立特行,活得最自我的一个。
但外表坚韧,内心柔弱的马薇薇,显然没那么自我。
尽管,从某种程度上说,姜思达与马薇薇的童年经历如出一辙——前者因性格软弱被欺凌,后者因缺乏男子气概被排挤。
可最终,马薇薇兜兜转转,从“被霸凌者”成为“霸凌者”。姜思达兜兜转转,懒得违心,从一个缺乏男子气概的小男孩,成了不畏人言的“大美玲”,完成了人生的自我认同。
而抱团取暖,希冀从朋友身上获得能量的马薇薇,内心始终还是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守着“变异”的友谊,失去自我。
马薇薇企图用抱团“霸凌”的方式,逼大美玲蜕化成另一个“马薇薇”。
马薇薇曾说自己惧怕黑夜,当黑暗包裹,她就会陷入被未知支配的恐惧。
而朋友的陪伴,也无法让她真正获得安全感,她惧怕失去,惧怕孤苦伶仃的日子。
犀利如她,也始终无法明白:安全感,永远只能在完成人生的自我认同后,靠自己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