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在张晋即将迎来40岁生日前夕,命运似乎都按捺不住提前给他送了份大礼。在第33届香港电影金像奖的晚上,他凭借《一代宗师》里的“马三”拿到了最佳男配角。从这一刻起,张晋的人生仿佛被划上明显的分界线。此前,他在外界的印象里是蔡少芬的老公;此后,他就是张晋,一个会演戏也很能打的演员。为了能被认可被欣赏的这一刻,他蛰伏了太久。
从退役运动员到武术指导再到功夫明星,就像张晋自己说过,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在“寻找机遇”和“不甘心”之间循环往复,和比自己名气大的蔡少芬相恋,还要承受外界说他是吃软饭。咬下牙忍耐磨砺多年,他缺的就是一次机遇。如果抓到,他就能绝地反扑。
《一代宗师》过后,张晋就片约不断。《杀破狼》里的典狱长高晋、《叶问3》里的张天志,塑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经典角色。这次的《狂暴》里,他一改往日反派形象,演一个最不像警察的警察。而电影里占最大分量的“水戏”部分,张晋透露自己有水底恐惧症,为此每天失眠。
最初很抵触角色 看到造型才接受
武术队出身的张晋,21岁就拿到武英级运动员,这是中国武术运动员的最高等级称号。而后获袁和平的欣赏,加入“袁家班”,给明星大咖们当武术指导和替身,比如《卧虎藏龙》里担任周润发的太极教练,还有章子怡和杨紫琼的替身;张艺谋的《英雄》里担任甄子丹的替身,和李连杰大战;还去过好莱坞,担任过《霹雳娇娃2》和《超胆侠》的武术指导。
如果不是走上演员这条路,张晋在武行里也算是混的不错的人物了。但是从小就梦想当功夫明星的张晋并不想止步于武行、替身,外表清秀又有功夫傍身的他不甘心,尝试在各大影视剧里捞点角色,如果你翻看他早年的履历,就会发现多是些戏份少得可怜的配角。
直到《一代宗师》找到张晋,而后他收到的邀约不断,类型几乎都是动作武打片。这一次的狂兽也不例外,“他(导演李子俊)执导这个戏有动作,然后他也不想浪费我的动作,然后找到了我。”张晋回忆接到这部戏的契机。
虽然这次和以往不同,他接到的角色是一名警察,但张晋不太能接受眼前的这个角色。“你说一个警察,怎么跟一个贼没什么区别,那么残暴。导演用不同的方法来说服我,所以我还是有点抵触。”直到有一天,李子俊拿着模拟的造型图给张晋看,“金毛,红裤子,花衬衣,这样的造型去演警察的这种极端,比较容易接受。我抵触是抵触,但是我喜欢演一些比较特别的角色,这个外形是能够表现他一些心态的,”
定了这样流氓气十足的造型后,张晋先从漂头发开始。“刚开始不是很喜欢,但是越演我觉得越顺眼。包括导演他看到我黑头发的时候,他反而不习惯了。但是我太太还是很喜欢这个造型。”
有水底恐惧症 感觉自己快死了
担任二十多年副导演的李子俊,这一次首挑执导棒,为的就是想拍一场十号台风的海面上,去水底打劫黄金的戏。这场戏算作《狂兽》里最有分量的场面,把张晋折磨的不轻。“我不善于潜水,对水下有一些恐惧,我提出过叫导演删了这场戏,但是删不掉。”为此,张晋失眠了数晚,但当时所有东西都已经到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克服心理障碍。“硬撑呗。在生活中我可以选择不面对,我不喜欢潜水,不潜水就好,可是现在这个戏没有退路,只能硬撑。”
回忆起水下的戏份拍摄情况,张晋仍然心有余悸。“我经常会撞到船舱,都是生锈的,撞到以后也只能吐两个泡泡。这种东西出现很多次,因为在下面说不了话。”碰到的状况很多,并且比想象的还困难重重,“我心想我从这儿游到那儿肯定很容易嘛,结果游完一条之后就是,快死了真的,没有氧气,没有眼罩,我感觉我是快死了。因为我抓不着氧气,不知道氧气在哪儿。就只能他们塞给我。”最可怕的事情不止这些,而是当你挣扎的时候,专业人员在一旁不知道你是演戏还是真的,所以他们在此之前,会做一些特定动作,表示自己的状态。
紧接着在摇晃海面上的打戏也并不轻松,虽然很困难,张晋个人还是很喜欢那场戏,“我觉得这个是很少在华语片里面出现的。”在正式开拍前,剧组会安排他去船上体会一下,张晋把那个晃动的感觉概括为“跟坐在海盗船上一样”,加上下雨,吹风,打浪,张晋当时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连人都站不稳,能拍吗这个?”
就像水下戏一样,尽管困难重重,导演还是耐心的把一个个镜头磨出来了。船上戏也不例外。“视线受雨和水泡的影响,再加上船的晃动,肯定会不准,你明明对着那边去,水泡一打过来,再一出现,你在船的边上了。站不稳,被冲走了就再来吧,就再拍。”此外,由于昼夜温差大,虽然拍摄季节是夏天,张晋还是被冷到不行,“有一天我是跟导演说不上话,因为我一直在发抖,就是嘴巴里面说不出来话。”
拍动作戏难预料危险性 我是爱女狂魔
在拿到金像奖男配之前,张晋这个名字和蔡少芬分不开,他是“蔡少芬的老公”,尽管也在影视圈,他就是跳不出这个称号。张晋29岁那年,在《水月洞天》里饰演“童心”,许多观众认识他这张脸多半是因为这部电视剧。
也是因为这部电视剧,他和蔡少芬相恋,直至拍拖五年后公布了婚讯。彼时他还是一个无名小卒。和蔡少芬名气财势上都相差过大。在人生低谷期,张晋甚至跟蔡少芬说就你一个人欣赏我有什么用?直到在金像奖的正名,这段婚姻在外界眼里,终于抵得上恩爱美满四个字。
蛰伏太久,出名太晚。俐落的动作下,很少人能猜得出张晋已经43岁了。被问到他在遇到危险戏份的时候会顾虑时,他的答案很诚实,“说是这么说,该面对的时候也要去面对。拍动作戏没有危险性是不可能的,而这种危险性是不可预料的,你说,哦,这场戏看起来应该很安全,说不定受的就是最大的伤;或者是面对死亡,这个是没有办法可以预料的。”演戏这件事对他来说,走一步看一步,没有太多计划。
每回张晋带伤回家时,蔡少芬就会很心疼。说着说着张晋就模仿蔡少芬的语气,“唉呀!”“唉呀!”嗔怪中饱含心疼。虽然戏约不断,张晋给家庭生活留了不少时间。很多人都好奇功夫明星对子女的态度是什么样的,张晋说自己就是个“爱女狂魔”,“我会跟她们不停地说爱你,然后不停地亲她们。我觉得女孩子再过几年,应该就会推开我。我害怕她们不要我了,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尽量去多做一些。而且我觉得爱是,特别是亲情的爱,需要去表达的。”除了亲亲和说爱你,张晋还会给女儿灌输不能让男同学抱你或者亲你,“虽然我知道是小孩子之间的童真,但是作为爸爸有时候会有那样的感觉,所以我要教她一些手势,“Say No”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