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仿生机器人,大家第一时间想起的是怎样的形象呢?是《终结者2》中州长扮演的那个单手使用霰弹枪的猛男T800,还是《底特律:变人》中足够以假乱真的仿生人?
这些经典的机器人形象过于深入人心,以至于这些“肉包铁”的机器人银幕形象几乎成为了仿生机器人的唯一指定形式。
而即将上线的《古剑奇谭:木语人》,则为我们展现了另一种可能性:在游戏中,有着名为偃甲人的神奇傀儡,它们的外表和常人无异,身躯却是木质结构。相比以往那些动辄搭载核能电池、仿真AI的高科技机器人,这些木质人型机甲的核心科技却相当简单易懂——所谓“偃术”,换个通俗点儿的说法就是木工。
究竟是多么高超的木工活,才能将不会说话的木头变成如此栩栩如生的仿真人?要搞清楚这个问题,还得从《古剑奇谭》系列中的偃师说起。
名为偃甲的国产机器人在历代《古剑奇谭》正作里,偃师一致是个特殊的群体:他们无法使用仙术,却可以利用上古时代所传下的偃术来制作偃甲。这些以木质结构为主的偃甲人做工精巧,可以自行战斗,却多半只是“么得感情”的工具人,无法和人交流,在外貌上也和常人相去甚远。
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在《古剑奇谭2》中登场的偃师谢衣。在游戏中,这名精通偃术的角色制作了一个在外形上与自己完全一致的偃甲,并且让这个偃甲继承了自己的部分记忆,甚至做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看到这里,各位可能已经发现偃甲人在本质上和如今科幻作品中的仿真机器人并无二致,但在展现形式上却有着天壤之别:那些搭载着尖端科技的机器人往往是依托于现有技术所进行的假想;而单纯用木头拼出的偃甲人是如何“变人”的,对于玩家们而言,却似乎一直是个谜。
对此,作为外传的手游《古剑奇谭:木语人》做出了解释:游戏的时间线是在正传的200年前,其中的偃术由上古时期的神农所创,最初的偃甲是以灵核作为动力的木制机甲,经过包括神裔公输氏等多家后人的改造,最终发展出了这些拥有自我意识的“仙术机器人”。在《古剑奇谭2》中登场的谢衣,就是当年那些技艺高超的偃师们的末裔。
在充满奇幻色彩的《古剑奇谭》中,偃术的存在多少有些怪力乱神的色彩,能将活人制成傀儡,甚至有赋予木制傀儡自我意识的神奇功能。而这种堪称怪力乱神的神奇技法,却可谓由来已久。
(所谓“公输氏”,正是大名鼎鼎的土木行业祖师爷——鲁班)从墨家机关屋到木甲云狐早在2001年,“国产三剑”之一的轩辕剑系列就在系列的第四部正作中加入了砖木结构的“墨家机关屋”。这个由墨家后裔打造的机关屋不但可以搭载主角进行移动,甚至还能使用它搭载的火炮来迎击对手。
相比脑洞大开的“秦朝二足机甲”,游戏中敌人的机甲显然更加离谱:阿房宫前的十二金人,在游戏中被黑火附身,变成了威力巨大的人形兵器,甚至有着能从眼中发射激光的强大异能,活脱脱一幅古代高达的派头。不过这些用机关术打造的古代机甲在游戏中还需要人为操控,尚且不具备自我意识。
到了2004的《轩辕剑4外传:苍之涛》中,才出现了真正具备自我意识的机甲——辅助女主角车芸进行战斗的木制机甲兽云狐。
这只外貌和普通狐狸相似的木甲狐狸不但拥有着变身战斗的强大能力,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和做到主人共情与沟通,可以说除了不会说话,它的智能程度已经相当接近《古剑奇谭》中的偃甲人了。
有意思的是,《轩辕剑4:苍之涛》中的云狐,和《古剑奇谭》系列中的偃甲人,却可谓“师出同门”。
“点歪科技树”的中式软科幻在两千多年前的先秦古书《列子·汤问》中,曾有过这样一段对于奇巧工匠的记述:周穆王在前往西方巡视的途中,遇到了一名叫做偃师的工匠,这人有着一手制作人偶的绝活,并让自己制作的人偶跳舞给大王看。
(为啥要做个男人偶跳舞,游料君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人偶的做工有多逼真呢?除了和真人无二的流畅动作外,他甚至还能用眼神去勾引周穆王的嫔妃。
这种“当面NTR”的行为即便放到今天恐怕都没几个人能忍,更不要说在万恶的封建社会了。于是化身纯爱战士的周穆王大怒 ,觉得偃师在侮辱自己的智商:这明显就是真人假扮的。
眼看着“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悲剧就要上演,偃师终于慌神了,他将人偶拆开,向周穆王展示了用皮革和木块制成四肢和内脏,这才避免了一场杀身之祸。
虽然列子在文中详细列出了这个木质人偶所用的材料,却未对这个人偶的核心科技着半点笔墨——这个人偶使用了什么动力源?他对周穆王嫔妃暗送秋波的高智能又是从何而来?很显然,这个描绘得活灵活现的古代匠人故事,实际上是先秦时代的短篇科幻小说。
(对于先秦时代的古人来说,让他虚构一个钢铁侠同款的反应堆显然也不现实)虽说故事是虚构的,但众所周知:艺术源于生活,纵使列子的想象力再丰富,也不至于一拍脑门就能想象出这样一个有鼻子有眼的故事,而在《列子·汤问》中那个记忆超群的工匠,其实是先秦时代的两大工匠鲁班和墨翟的集合体。
(关于这两位技术大佬的故事,《墨子》中的《公输》篇做了详尽的描述)就在这个故事的最后,列子还不忘拿这两名工匠开涮,表示鲁班制造的云梯和墨翟制造的木鸢和自己笔下的偃师的人偶相比就是弟弟,可以说气焰相当嚣张了。
随着《列子·汤问》的广为流传,古人在机械工程方面的天赋数似乎就点在了奇怪的地方:比起使用金属齿轮构成的机械,我们的先辈似乎特别热衷于研制榫臼结构的木制器械,这其中最具代表的就是三国时期诸葛亮制作的木牛流马。
时至今日,那些古人流传下来的智慧结晶多半已经失传,后人也很难在现实中重现出这些巧夺天工的木制偃甲,但好在这份传承千年的中式软科幻依旧以一种游戏的形式流传了下来,这倒也算是一件幸事吧。
写在最后从《山海经》到《列子·汤问》,前人的想象力在这些古籍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放飞自我”,也难怪直到今天,依然有众多游戏厂商从这些中国古代的志怪小说和科幻作品上寻找灵感了。本期互动:在各位玩过的国风题材游戏中,怎样的元素最吸引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