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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周日晚上|小南与你说晚安
文|秋声
原文刊载于2022.05.31江南晚报人文周刊
“麦子黄,粽子香,枝上喜鹊喳喳叫,毛脚女婿上门了。”
田里的麦子要成熟了,端午节也就要到了,已经做了女婿或者即将要成为女婿的人,都在自觉不自觉地准备起礼品,要上门拜见老丈人和丈母娘咧。
“唐老师,今年过节买点啥好东西送送丈母娘?”虽然拥有“女婿”这个名头,已经快要30年了,但在这个节日来临之前,向当家的请示汇报的程序,还是要装模作样走一走的。
“你吃昏头了吧,端午礼买啥还用问?”妻嗔怪地给我送来一个“白眼果子”。
是的,端午节前买点粽子、咸鸭蛋和时令水果送过去,就是很不错的选择。
可是,她哪里知道,当初我第一次送节礼,可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往夸张一点说,这就像是送礼留下了“后遗症”,一到时候,就要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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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三月,在黄石街小学的那间办公室,我与风华正茂的唐老师坐在了面对面。或许是她青春寂寞需要陪伴吧,也或许是我虽然黝黑但还算有趣吧,总之,偶尔的四目相对之后,我就深深地沦陷了。从此,在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安了家。
“你得请人去提亲,准备送节礼。”端午节要到了,唐老师说。
“看他敢,前脚进门打前脚,后脚进门打后脚!”同事张老师受托专门去了一趟丈母娘家,带回来的话,却叫我从头凉到了脚。
其实,这并不意外。当时的我,标准的一条外来的光棍汉,房子、车子、票子等身外之物,一概没有。作为爱面子的丈母娘一家,要是能同意,那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穷女婿总得要面对丈母娘。”唐老师把那句“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俗话改了一下,拿来鼓励我。
于是,我开始筹备起节礼来。首先是需要借钱,就让我从这最软弱的一环开始吧,认识没多久的朋友,都进入了我的视野。高老师是老乡,必须要借我。范老师只是因为和高老师是同事,同时也是外地人,就凭这两点,也得借我钱。还有那个朱秋兴,你的名字里也有一个“秋”,小兄弟我有难处,你不帮我谁帮我?
接着就是采买。粽子,嘉兴的;咸鸭蛋,高邮的;老酒就买50多的泸州老窖吧,一百多一条的红南京是不是也可以凑合着?
啥?还得要买两只鸡,必须是一公一母的?哦,这也是规矩,那就只能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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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礼采买齐了,就连彩礼钱也预备下了,在日历上精心挑了个好日子,去送礼了。
送礼是个危险活,只能喊二哥一起来。当然,也是因为父母和大哥都不在这里,二哥出马,也是代表家长的意思。
那天,阳光明媚,一路上鸟语花香,我和二哥一人一辆自行车,阳光就在轻快的车轮上熠熠闪光。5公里的路程,一转眼就到了。
院子里居然只有丈母娘一人在那里剥蚕豆。“阿姨,这些东西放在哪里?”我问。
“不要问我,我不管。”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打前脚后脚的棍棒。看来,丈母娘对我们的到来,明显有些准备不足。
“就放在那里吧。”二哥指着大门口的那张春凳。
停好车,把车后座架上的东西拿下来,全部放到凳子上,丈母娘还是没有要打脚的意思。
怎么办?当然是走了哇!二哥和我推起车子打了个招呼,也不管丈母娘怎么说,立马就逃跑了。
节礼送出了第一次,后面的就顺理成章了,何况,女儿选那小子做女婿已经是木已成舟,丈母娘岂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一转眼,已经送了二十七八个端午节节礼了,毛脚女婿都成了白头发的“老女婿”了。当然,以后每次去,丈母娘都是喜笑颜开,不吃茶吃饭,是决不许走的。实实在在应了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老话了。
麦子黄了,粽子香了,还想啥呢,快买节礼去吧!
责编:小南
校对:王欣
编审:朱琰
来源:江南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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