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人不多,儿子靠在我身上一会儿就睡着了,我深呼了一口气,也眯上了眼。车稳稳地向前开着,内心闪过一丝轻松,又突然没了。糟糕的车你为什么要颠这一下呢?我睁开眼,本来急着见母亲,此时又不想见到了。我不知见到母亲,母亲会怎样,我会怎样。我只是一个劲地默念着,见到母亲一定不要掉眼泪,一定不要说没钱,一定要说开心事,一定要让父母睡好觉……车开到了村口,不见父亲每次接我时坐在石墩上那熟悉的身影。每次我都是从这村口骑着父亲骑来的那辆老旧的“大铁驴”带着父亲回家的。每次都能远远地看到母亲拿个大马扎坐在大门口的枣树下迎我回家的。
每次……以前就是没有电话,父母每次都能猜到我哪天回家,大约几点车能到村口,几点我能到家门口。可是今天……。走到家门口,天有点黑了,大枣树上似乎有了不少的新叶。我拍了大铁门,没人开,儿子又拍了大铁门,一边拍一边喊爷爷,还是没人开,父母是在忙晚饭,还是什么原因听不见?没办法,我找了一块砖使劲拍起西房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