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怀念我的母亲
文:王维德
我的母亲走了整整十年了,然而,我无法忘却她那如山的恩,如海的情。她的音容举止仍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的耳边仍不时的会响起她的谆谆教诲。
父亲娶母亲过门时母亲只有十九岁。父亲兄弟四人排行老大,全家七八口人的家务活自然落到了母亲肩上。母亲过门时,我的小叔只有十一岁,每天要到五里以外的镇上上学。为了每天使小叔上学不迟到,母亲总是起个大早,单独为小叔做饭,再准备一份饭让小叔带着中午吃。把小叔送走后,母亲又开始忙乎起全家人的早饭。我的二叔三叔相继成家后,按说母亲不用再做那么繁重的家务了,可她还是默默地履行着她的职责,从早到晚依旧不停的忙碌,从没怨言。母亲摊一手好煎饼,这在那时几乎成了全家人的主食。为了不耽误白天干活,母亲几乎把晚上大部分时间用来摊煎饼,有时摊到零晨几点。长期的超负荷劳动,使母亲落下了腰疼手麻的毛病,一到阴雨天就发作。叔叔们各自分家过日子后,母亲主动把多病的爷爷奶奶接到家中,一养就是十几年。我的母亲性情温和,在村里几十年,妯娌之间、邻里之间,从没与任何人红过脸,对她的儿女们更没动过态度,母亲的威信在村里有口皆碑。
六七十年代,正是生活困难之时,父亲工作在外,母亲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为了多挣几个工分,年底能多分点粮食,母亲跟队里的男劳力一样,起早贪黑的在地里干活,脸晒黑了,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老茧。
我的母亲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她受过苦知道挨饿的滋味。母亲极其节俭,常常给我们讲勤俭持家的道理。每次吃饭时她都把我们撒在桌子上的饭粒一一捡起,收拾那些残羹剩饭自己吃。
我的母亲没进过学堂,这是她一生中最为遗憾的事情。母亲饱尝到了不识字的苦楚,对我们的学习总是千叮咛万嘱咐,希望我们将来有出息。母亲讲不出大道理,但她用最朴素的语言和善良言传身教着我们。
我的母亲又像一盏灯,温暖着我们却慢慢地消耗自己。
岁月无情。我的母亲把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留给了我们;留给了那个艰难困苦的年代。如今,岁月风霜已使母亲两鬓斑白耳聋背驼了。但她无时不在挂念着我们,每到星期天,节假日,母亲总是站在村口,等啊,盼啊……
为了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我几次想把她老人家接到城里安享晚年。母亲总是不肯,说过不惯城里的生活,还是乡下好,其实她是不愿拖累儿女啊。
我的母亲七十三岁那年,半夜不小心从炕上摔了下来。她不让父亲告诉我们,怕影响了工作,直到母亲痊愈后我们才知道。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位让我们一生都敬重的慈母啊。
2012年7月13日,我因公到外地出差,刚下飞机就接到姐姐电话,说母亲突发疾病走了。我愣愣的站在机场,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的母亲走了,我再也见不到母亲了啊,我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母亲出殡那天,下起了大雨,这是不是老天也在为我失去母亲而难过?我们兄弟姐妹、亲朋好友,还有众多的乡亲们冒雨为母亲送行……
我的母亲走了。她在世上度过了平凡的84个春秋,她没有给我们留下财产,但她吃苦耐劳无私奉献的精神是我的宝贵财富,永远激励着我砥砺前行。
我爱我的母亲。
作者简介:王维德,男,60年代生人,中共党员,就职于日照广播电视台,喜欢写作,迄今已有300余篇新闻、文学作品散见国家、省、市级报刊台网,多篇作品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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